第604章 马踏东京(为冰淇淋加更)(1 / 1)

第604章 马踏东京(为冰淇淋加更)

22号早晨6点,秋意已深的北平,窗外的天色还是一片浓稠的墨蓝,只有天际线附近透出一丝若有若无的鱼肚白。

别墅区里万籁俱寂,只有秋风掠过已然稀疏的梧桐枝叶,带起一阵萧瑟的沙沙声,提醒着人们时节已近霜降。

主卧室内温暖如春,地暖无声地驱散了深秋的寒意,空气加湿器吐出若有若无的白雾让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安稳静谧的气息。

男主人感觉手臂被轻碰,旋即睁开眼,朦胧中看到妻子刘伊妃正侧身看着他,一根手指竖在唇边,做了个“嘘”的手势。

她的眼神清明,显然已经醒了一会儿了。

路老板会意,小心翼翼地转头看向大床中间的两个坏了老爸老妈好事的小家伙,睡得正香。

姐姐呦呦像只小猫般蜷缩着,小脸蛋白里透红,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柔和的阴影,一只小拳头松松地搭在枕边,呼吸均匀绵长。

弟弟铁蛋则四仰八叉地躺着,小肚皮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嘴角还挂着一缕亮晶晶的口水,憨态可掬。

昨晚成功“霸占”了父母大床的小崽子们,此刻甜美的梦乡里也许还有睡前的故事在循环播放,对即将到来的短暂分别毫无察觉。

两口子相视一笑,眼神里充满了爱怜与些许无奈,开始极有默契地执行“秘密行动”:

路宽先缓缓抽出被女儿枕着的手臂,动作轻缓得如同电影里的慢镜头,刘伊妃则随时准备着,万一孩子有醒转的迹象便立刻轻轻拍抚。

整个过程没有一丝多馀的声响。

他们光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如同暗夜里的潜行者,相继走进衣帽间。

“妈呀,跟做贼似的。”女主人瞥了一眼两个小崽子,轻轻地移上木门,这才轻吐香舌感慨道。

“现在就是两个小粘人精,现在不走待会儿要‘生离死别’,演技比你这个妈妈还好呢。”

一岁半大的孩子充满了分离焦虑,这会儿演一出“双胞胎泪别老父亲”的天然演技也许要比很多成名演员都强,因为他们是真的不知道老爹还会不会再出来。

他现在悄咪咪地离开,待会儿宝宝的一丝小失落马上就能被妈妈、姥姥安抚好,要是眼睁睁看着他拎着行李出门,保不齐就是背景音放着一剪梅的“山河同悲”了。

路宽笑着翻开行李箱,很随意地把衣物取下迭放,男同志总归要比女明星出行的准备简单很多,去东京来回一两天,行李还算比较轻便。

“啪嗒”一声,路老板抬头,旋即看到老婆没有回话,只是一味地关门

洗衣机瞬间警剔,挑眉看着一脸媚色的老婆:“你你要做什么?我可是正经人!”

“一日之计在于晨。”刘伊妃咬着下嘴唇,“我要做什么么?我要收公粮!我要揉躏你!”

小少妇眼底却漾着软乎乎的笑,倒没真的扑过去,反倒先踮着脚,指尖轻轻勾住路宽迭衣服的手背。

他刚把一件衬衫理平整,手背还带着迭衣时的温乎气,被这么一勾,指尖像沾了棉花似的发酥。

洗衣机一边解开刚刚穿上的西裤一边义正词严:“刘主任你不能这样,刚刚做了领导就搞这些,你你这腐化得太快了!”

刘主任轻篾地笑了笑,指尖顺着他的手背往上滑,慢悠悠勾住他的手腕像缠了根软丝带。

她往男子身后贴过去,隔着薄薄的一层睡裙轻轻抵住老公的后背,半生不熟地试探着,旋即探头轻笑道:

“装什么啊你?看你这丑样子!不给我汇报工作怎么进步啊?”

“啊!”

小刘突然被男子拦腰抱起,又转入衣帽间的内里乾坤,这里是摆放名牌包包和高跟鞋的局域,有一张略有些袖珍的沙发以供换鞋时所坐。

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满足两口子大清晨这种快餐式的工作汇报还是足够的。

“领导说的对,一日之计在于晨,不过有两个字要颠倒下位置。”洗衣机已经严肃立正了,“刘主任,现在向你汇报工作,请问是否方便?”

刘主任瞥了眼已经准备和自己坦诚相待的“下属”,绯色从天鹅般的脖颈蔓到耳后,轻咳了两声,挑逗的情话又软又娇:

“不许你太过分,不要玩花活,就是就是一次简单的早餐。”了几点要求,又急急忙忙地补充:

“还要快,你别忙活到最后又被小崽子缠上了。”

“还废什么话!让我来教教你怎么做领捣!”洗衣机一把将老婆甩到绵软的沙发上,俯身去捉她的手腕。

凉风有信,秋月无边。

深秋清冽的晨光被厚重的窗帘严实地阻隔在外,唯有几缕倔强的金线从帘幔的缝隙悄然潜入。

它们是幸运的,听到了真皮沙发细微的摩擦、衣架被不经意碰到的轻响、以及被刻意压低的、模糊的呢喃与轻笑;

它们也是不幸的,因为未能窥见那旖旎的全貌,便被一阵骤然加重的、压抑着声响的小猫呜咽搅乱了方寸。

悬挂的衣架轻轻相撞,如同为这场急促的晨曲敲打着节拍,偷偷钻进来的阳光像女主人一样慌乱地游移,时而照亮地板上交迭的影,时而又隐没于柜角的暗处。

最后复归于平静。

刘领导还是没有能成功领捣,反倒搞得洗衣机不上不下,只能再二次加工一番,才算把给下属的工作汇报做了批复。

下属还有些倒反天罡地不满意呢!

两口子又跟做贼似地钻进卫生间,连水头都不敢开太大,再一番临别前的热吻后,就此离别。

路老板远行,今天小刘也要带着宝宝回横店去,继续第二季即将杀青的戏份。

两个小时后的宝宝们还是免不了找爸爸、掉金豆子、再被妈妈和姥姥哄的一套流程,不过很快铁蛋就被美味的早餐吸引了,只有呦呦一直憋着小嘴,也不知道有没有理解“后天就能见到爸爸”的含义。

一直到她在书房里陪妈妈写剧本,才有些艰难地表达着:“妈妈,猫”

“不能玩小猫哦,小猫的身上的毛会钻到你鼻子里的,一会儿带你去外婆的房子看一眼好不好?”

刘伊妃头也不抬,继续进度缓慢地推进着《请回答1982》的剧本编写,这是无法假以他人之手的人生工作。

呦呦突然认真地伸手扯住她的笔,可爱的眉眼和妈妈一模一样,“妈妈,那里,猫。”

小少妇看着她指着卧室的方向,倏然明白了大闺女的意思,她早晨半睡半醒的时候听到房间里有猫叫

那其实是你妈咪抑制不住的“喵喵叫”。

于是她面前的美少妇刷得一下俏脸羞成大红布,只不过这就是呦呦再聪明也理解不了的疑案了。

小刘的心跟着老公飞走了。

但随着上午十点问界和中影发布的公告,将《球状闪电》正式取代《阿发达》成为内地票房影史冠军的消息传出,全国电影迷都沸腾了。

《中国电影报》官博迅速发布短信:

日前,由路宽导演执导的科幻巨制《球状闪电》国内累计票房正式突破182亿人民币,超越《阿凡达》保持的1779亿纪录,成为内地影史新科票房冠军。

此举标志着中国电影在市场容量与顶级制作的工业水准上均实现了历史性跨越,业内普遍认为,该片的成功不仅在于其震撼的视听效果,更在于其完整践行了从研发、制片到宣发的现代化工业流程,为后续重大项目的开发提供了可复制的宝贵经验,是中国电影产业化探索道路上的重要里程碑。。

该成就不仅是数字的突破,更生动展现了近年来中国电影工业体系的日趋成熟与整体实力的显著提升,是文化自信在电影领域的集中体现。它的成功实践,为高质量推进电影强国建设、探索具有中国特色的类型化大片创作路径提供了有益借鉴。

这两份偏官方的报纸显然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毕竟从9月开始,整个内地影坛就在每天关注数字爬坡的消息。

它们分别从行业的宏观视角,以及国家层面的文化意义进行了评论。

当然也有媒体从另一个视角剖析了这则消息,并联系上了近期的“问界金马之争”。。。然而,官方公告仅明确内地市场纪录,未提及大中华区整体表现。

业内分析指出,此现象与近期金马风波引发的市场不确定性直接相关。

自执委会发布争议声明后,当地部分院线对影片的排片与宣传趋于保守,相关舆论氛围亦影响了正常的市场推广节奏,导致影片在集成两岸三地票房数据时面临客观阻力。这一情况反映出文化交流层面的波动,可能对局域市场的票房统计与纪录认定产生现实影响。

毫无疑问地是,这样的分析结论又掀起了新一轮的网络骂战。

22号晚,此行的《球闪》和其他中国剧组在下榻的饭店和国内来的代表团以及其他剧组会面、聚餐。

国内外的电影节一般都有基于商业或者文化的交流项目,像香江文化部门和电影界人士每年都在戛纳举办的“香江之夜”活动,旨在推进逐渐式微的香江电影的影响力。

这次东京电影节同理,作为亚洲最重要的a类电影节之一,它一直是中日电影交流的重要窗口。

而其中的“中国电影周”活动最早可追朔至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它通常依托东京国际电影节这一平台,旨在向日苯观众和产业界集中展示中国电影的最新发展成就。

历届电影周都会精选一批当年在中国国内取得优异票房或口碑的代表性作品,进行展映,并组织导演、演员等主创人员赴日,与日本观众、影评人及片商进行深入交流。

譬如2010年这一届,国内除了兵兵担纲女主角的《观音山》、王千源的《钢的琴》以及《球闪》外,电影局还优选了《孔子》、《大话西游·降魔篇》、《绣春刀》、《杜拉拉升职记》等片参展。

而这个官方代表团,领头的就是现在和路宽在餐厅亲切交谈的姜平,也是问界经常打交道的人物(154章)。

“恭喜啊路导,又给咱中国电影争光了,而且每次受伤的都是卡梅隆吧?哈哈!”

姜平时任电影局副局、中影副总经理,是上戏出身、魔都发展起来的文艺干部,在上一世走在老韩前面进入广电副局的行列。

但这一世因为他面前这位国际导演的存在,应当是没有可能了。

路老板跟他大会小会一起开过很多次了,算是比较熟稔:“感谢姜总,感谢局里支持。”

“行了行了,这又不是开会,跟我打什么官腔?”姜平佯嗔:我叫你小路同志,你喊我老姜,不是更亲切些吗?”

“哈哈!好的。”路老板笑着请他一起推门进入包间,笑谈不止。

包间里众人见他到了均不由自主地起身,面色恭谨。

在场基本都是中国电影代表团的文艺工作者和干部,还有《观音山》和《钢的琴》两部主竞赛单元入围的剧组以及香江剧组《得闲炒饭》。

于是便看着兵兵最后一个婀挪多姿地起身:“我说姜总出去一趟做什么啦,你们二位大领导在外面密谋什么呢?”

姜平这种层级的人当然知道一些行业秘辛,更知道兵兵、吾悦和这位内地首富的关系,听她玩笑也不以为忤:“在密谋怎么让周讯把你挤到拿影后,慌不慌?”

“姜总,怎么还饶上我了?不过兵兵很难信你这番话哦!”周讯作风潇洒,直接坐在了兵兵边上,以示自己坦坦荡荡。

兵兵本来也不可能信,因为她根本就没想着《观音山》能打过今年只在《阿凡达》之下的《球闪》。

即便这是一部科幻商业片,但被科幻外衣包裹的人文内函和周讯的精彩演绎,叫她根本生不起什么竞争的心思。

路老板神态自然地和姜平一起坐了上首,“今年的东京是三部华语电影内战,谁胜出我都高兴。”

他又跟在场的香江女导演许安华笑着点了点头:“许导的《得闲炒饭》也很有趣,也欢迎你明年带着作品到北平电影节来。”

姜平虽然不是不是筹委会的内核成员,但总归要为北影节摇旗呐喊的,这是明年的内核文化项目:

“是啊!华语电影还是需要一个最具权威的奖项,评价标准是推动行业进步的关键!”

许安华闻弦歌而知雅意,主动举杯:“香江电影人大多还是明事理的,之前《苹果日报》和黄球生那帮人讲些有的没的,不能代表我们,路导您应当是明察秋毫的。”

她不是一个很会钻营的导演,但也知道眼前这位一贯以来无论是风传、还是大家所见的和港圈的“不和”,不得不谨慎对待。

路宽倒是晓得这位成名已久的香江女导演,她电影里反映的也都是一些基于香江本土的人文和乡土思考,是那一代香江导演的共性。

譬如在她半自传式的《客途秋恨》中,张漫玉饰演的以她为原型的角色从国外回到香江,这一代香江人对历史和家国情怀的概念模糊疏离。

而祖父辈对回到内地的渴望,以及日苯血统的母亲的回乡见闻,促成了乡情缺失以及异国归来的张漫玉对家庭关系的重新审视。

在她的电影里,这个扮演自己的角色最终投身香江电视工业,实录拍摄香江的反英游行,算是对殖民问题的一种反思。

许安华很推崇97年一部写香江的纪录片《去日苦多》,认为这就是她们那一代香江人对自身归属缺失的最佳注解,纪录片中提到:

香江就象个很成功的妓女,每个人来这里想要什么,她都可以给你,最重要的是要有机会给她生存。

她出卖自己的尊严,人们走了,而她只想过一个简单安稳的生活。

面貌上总体来说不是黄畜生那种货色,但也不是什么左派电影人就是了。

路宽微笑回复她:“外界对我的议论一向很多,特别是在香江这样的自由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思潮。”

“我不在意谁说了什么、说过什么,甚至是像金马一样这段时间做过什么。”

见他借题发挥提到近期热度最高的舆论话题,包括姜平在内的重任,都不禁竖起耳朵倾听。

兵兵眼中的他似乎更加气蕴内敛,光是坐在这里,姿态就很卓尔不群了,更别提他讲的话——

“但我想我们拍电影、搞所谓的艺术的,在天马行空之馀还是要有一条底线在,这条底线人所共知,就用不着我多嘴了。”

路老板笑着举杯:“姜总经费有限,这顿饭我请了,大家明天诸事顺利!”

“哈哈,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啊,吃大户还是很愉快滴!”姜平捧哏,众人纷纷应和,一席宾主尽欢。

吃完饭,路宽和兵兵在路上聊了些吾悦和《星你》后续ip的开发旋即分开,回到宾馆和老婆孩子视频了一会儿后开始处理工作,耐心等待第二天的电影节开幕。

他不知道历史是否会重复,只有随机应变,包括刚刚在饭桌上对许安华示好的回应和警醒。

23号下午两点,第23届东京电影节在东京都港区的六本木新城正式拉开帷幕。

这里是东京乃至全日苯最具代表性的城市综合开发项目,也是其他国家大使馆以及乐天、雅虎等跨国公司的总部,今天的开幕式就在全日苯最高的“森大厦”举办。

如果非要类比,忽略某些地方的回然相异,六本木新城的地位就相当于国内的北平国贸中心或魔都环球金融中心,不过六本木要比这两者综合了更多功能,以及独创了着名的“垂直花园景观”。

选择此地作为主会场,凸显了东京电影节将电影视为高端都市文化与前沿艺术的重要组成部分的定位,不过对于第一次来到电影节的人来说,很多地方都凸显著小日子的诡异。

比如它的绿地毯。

戛纳是红地毯,威尼斯曾经有过海蓝色的地毯,东京则从三年前开始就使用了绿地毯,作为国际电影节最具观赏性和话题性之一的流程的主色调。

主要宣传的理念自然是绿色、环保等一类普世价值观下的话题,强调电影艺术与自然、可持续发展之间的和谐关系。

下午一点多开始,六本木新城主会场周围便已人头攒动。

来自全球各地的影迷、媒体记者将绿地毯两侧挤得水泄不通,闪光灯如同连绵的闪电,预热着这场亚洲电影盛宴的氛围。

各国电影人盛装出席,在绿地毯上驻足、留影,接受主持人的简短采访,空气中弥漫着多种语言交织的喧哗与兴奋。

其中,路老板和《球闪》剧组的亮相迅速引起了各方的注意。

此前剧组在日苯的宣传馀热似乎还在,她的“夫人和少妇应援团”又如期来到会场,伴随着北野武等电影人的相继寒喧,简直像来到了自己的主场。

一顿例行社交,路老板把周讯、辛柏青、段毅宏等人介绍给了日苯方面的朋友,旋即候场准备一会儿的地毯流程。

“想什么呢?”周讯看他今天面色似乎有些不虞,只当是因为一会儿可能要看到金马的黄建业,心里不大爽利。

没错,东京电影节有中国周,也有弯弯周,都是一样的目的和意义,促进电影文化的交流。

而这一次湾省方面带队的就是金马的黄建业等人,也算得上是冤家路窄了,毕竟这个“大中华区历史票房冠军”的憾失,和他们背后捣乱脱不开关系。

不过周讯这次是想错了,他身边这位穿越者想的是待会儿第一眼看到节目册,便要锁定日苯方面是不是又搞了什么小动作。

像上一世一样。

不出意外,意外还是发生了。

还没等路宽回答,一行中国剧组就看见昨晚聚餐的香江导演许安华,一路从绿地毯一头小跑出来,一点文艺片导演的气度和仪表也不顾了,打眼看见内地首富,就直奔而来。

后面是同样焦急的兵兵。

路老板这一眼看得颇为无奈,心道不可能两世都是巧合,鬼子又开始玩小动作作妖了。

许安华气喘吁吁地行至面前,“路导,有点情况,我想还是要同同你讲一声的。”

她想起这位权利者昨天晚上在饭桌上的玩笑和警告,把手里的节目流程单递了过去。

作为开幕式影片,她比待会儿进场能够领到这个流程单和宣传画册的内地剧组,更早地看到一些“不寻常”的地方。

“什么?”路宽面色淡定地翻开,众人也一头雾水,不过只一眼就懂了——

东京国际电影节在介绍两个代表团的时候把东大和“不直”并列称呼,包括后面的一系列宣传材料,莫不如此。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邀请我们还来这一套?”眼尖的辛柏青第一个惊叫出声。

段毅宏啧啧道:“鬼子开始搞鬼了,去年的事大家别忘了。”

兵兵踩着高跟鞋行动不便,但仍旧心急如焚地赶了过来,她深知问界金马之争的焦灼,也知晓这对于所有内地剧组和演员而言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即便不从国家大义考虑,这里的每个电影从业者、特别是内地演员与导演,如果在事后被曝在这样的安排下没有一丝“挣扎”和据理力争,就这么心安理得地走了过去,恐怕和当年披国旗的雁子下场也差不多。

在有心人的炒作下,这种事可大可小。

喧嚣的东京电影节现场,这个华语电影人的小圈子陷入一片沉寂,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路宽,等待他的决策。

主要也是参展的三个中国剧组,《钢的琴》、《球闪》和《观音山》,还有《得闲炒饭》的许安华。

但既然选择来报信,那她的立场也算是很明确了。

“路导,怎么还聚在这儿唠嗑了?昨晚跟同行们还没聊够啊?”

身后的姜平笑着走过来,带着代表团几部参展影片的剧组成员,这会儿还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路宽在人前就没有喊他老姜,把手里的秩序册递过去,重重地在某处点了两下,“姜总,看看这个。”

“恩?”姜平的眼神触之即离,作为体质中人更晓得厉害所在,当即气得跳脚:“怎么做出这种事情?简直荒谬!我去联系他们的电影节工作人员!”

其实在国际社会、特别是国际电影节,因为这种称谓问题发生事故的不是一次了。

最戏剧化就是当年李安的《色戒》参加威尼斯电影节,报送的电影的出品地区前后更改了三次,两边都抗议不断。

“我联系一下朋友问问。”路宽掏出手机直接打给了北野武,有个内应总是好的。

从刚刚和北野武寒喧的姿态和表情来看,他倒是不知情的。

有熟人好办事,很快一个三七开头型的典型日苯白领男人抵达,看见路宽不虞的面色二话不说先是一个鞠躬:

“对不起!路桑,我是电影节国际事务部的田中也,请问有什么可以效劳。”

他的中文磕绊但是总算可以听得懂,从国际事务部的部门看来应当通晓各国语言的。

姜平远比路老板要激动,因为这事儿搞不好是要叫他直接去职的,他的手指简直要把宣传画册戳通了: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世界上只有一个中国,你们1972年的中日联合声明是怎么讲的?”

很难讲老姜是不是故意表演,很快周围的记者们都围了过来,这种新闻最吸引眼球了,恨不得能打起来才好呢!

特别还有一个今年全世界从商业角度看只亚于卡梅隆的中国导演路宽在,这都是极为吸睛的标题。

不过这个时候恰恰就需要表演,需要义正词严!

路宽见田中也讷讷的样子就知道是被推出来背锅的,否则以北野武的面子来看,怎么也不会打发个“部门经理”来回应。

没错,北野武现在也正在替好友力劝电影节主席,避免引起冲突。

这一届东京电影节的主席叫依田巽,这个名字很少有人知道,但他曾经做过日苯艾回公司的董事长,在娱乐业有丰富的经验。

恰好就在三年前的2007年,艾回投资的国内电影公司澄天娱乐的董事长吴克波,和已经被绳之以法的右翼葛西雄,密谋针对《历史的天空》,搞了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302章)

很耐人寻味的串联。

路宽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他当着全世界所有媒体、以及还没来得及走绿毯的剧组的面,看着这位国际事务部的工作人员沉声道:

“我参加过世界上几乎所有有头有脸的电影节,也做过戛纳的评委会主席,在我参与的国际电影节中,所有湾省的电影都会加之中国的标注,这是国际惯例、也是国际共识。”

他看了眼周围愈发围堵的记者和其他剧组,用英语和姜平道:“姜总,东京国际电影节违背国际惯例和国际共识,在艺术之外搞正智手脚,如果他们不对画册做作废和更改,我建议全体中国剧组,退出本届东京电影节。”

出门在外,他代表江湖,姜平代表庙堂,这是要通过他进行官方的定调。

既是给姜平面子和底气,也是牢牢占据民族大义的视角,一致对外。

所以昨晚在餐桌上,才会对许安华来那么一出暗示和提点——

如果今天金马作乱,许安华代表的香江再不和他们保持一致,即便秋后算帐再是爽快,这个人也丢到国际上去了。

这帮外国记者和西方剧组会怎么看?

上一世的姜平自然也是这么做的,这番话简直“正中下怀”

“没错,不但是这一届,如果东京电影节不能够保持对一个国家和民族立场的尊重,我会建议永远退出。”

“路宽!你嚣张都嚣张到日苯了是吧?这么做绝对不行啦!在搞什么东西!”

近期“最熟悉的陌生人”、金马黄建业带着标准的湾省口音添加战场,俨然一副被打压了好久的被迫害者姿态。

其实他们在一边看热闹已经很久了,就想着看路老板怎么出丑呢!

黄建业趾高气昂地迈步走出,分开的人群让他感到得意,似乎在检验自己的结算场面。

在他身后是这次带来参展的剧组导演和演员,都是前文所述的金马力捧的小生和女艺人们:

《艋舺》的牛承泽、阮静天、赵又停,《猎艳》的张钧宁,《茱丽叶》的徐弱宣。

其中,徐弱宣主演的《茱丽叶》在东京参展后,又会被推到当年的金马做开幕片。

几乎都是黄建业的“嫡系部队”了。

其他还有《第36个故事》的萧雅全、《第四张画》导演钟孟宏以及《乘着光影旅行》的导演关本良与姜秀琼等等。

姜平面色恚怒地就要指责他,只不过还没开口就被路老板打断,又摇摇头、给他使了个眼色。

在鬼子的地盘因为这种事情吵,即便吵赢了也没什么光荣的,有这样一个“恶亲戚”,只会叫旁人平白看了笑话。

该表达的立场他用英语当着全世界媒体的面已经表达过,下面就是继续施压而已。

这一世有了他在,总归不会结果更差。

黄建业的叫嚣,阮静天、赵又停、徐弱宣等人的暗中观察都没被放在眼里,路老板只是淡然地给貌似一脸躬敬的田中也下最后通谍:

“田中先生对吧?给你五分钟的时间,现在全世界的媒体都在看东京电影节会怎么做。”

“如果你们果真采取了令人失望的做法,站在令人失望的立场,我会把东京电影节的不规范、不友好、不专业,带到全世界去。”

“你应该相信我有这个能力。”

田中也二话不说又是一个九十度鞠躬,看着一边的黄建业目眦尽裂,你们这帮狗日的怎么腰就这么软呢?

比我的还软!

“路桑,实在抱歉!我现在就去和依田主席反馈,他刚刚应该是被事情眈误了,您也知道”

田中也就是个被推出来背锅的,现在面临强大的压力也有些支撑不住,准备风紧扯呼,不然这锅可能真的要自己背了。

要不说他跟的是位“好领导”,看着事情闹大,也有些体恤下属地赶了过来。

“路桑!”今天不负责搞笑的搞笑艺人北野武高喊了一声分开人群,身后跟着一位头发灰白、西装革履的老头。

“请大家都不要激动,好好商议,好好商议!”

赫然便是今天的幕后黑手依田巽,虽然只是路老板疑似,但对他来说疑似足以定罪。

“依田主席!您好!”黄建业高声笑喊了一句,瘦长的脸上满是喜色,旋即带着手底的剧组迈步上前。

总算看到亲人了,刚刚都踏马是敌人!

尤其是那个电单车、装逼、靠北的路宽,连搭理自己一句的兴趣都欠奉!

你装什么装?在我们的地盘上还敢叫嚣?

“你好,黄桑,请稍安勿躁。”依田巽总算是给了他几分面子,笑着握了握手:“我来了解一下情况,这是怎么回事?”

田中也无语,上前附耳。

后者这才老资老格地上前和早就用馀光瞟着的国际大导演握手:“路桑!幸会!很抱歉给了你们不愉快的体验,是我这个电影节主席的失职!”

路老板也不戳穿他,抬手介绍了身边姜平的身份,目光平静如深潭:“北野武先生同我讲过一句日苯的谚语——过则勿惮改。”

“我们东方人最重‘规矩’二字,既然犯了错,现在更正还来得及。”

他不会说这是什么疏漏,这就是错。

就象一些歪屁股导演在电影中对国人情感的冒犯,只要出现,就是故意,严密的制作流程下,不存在什么无意。

依田巽面色一顿,微微躬身:“很抱歉,这是我们之前就定好的方案,现在画册已经印制出来,实难转寰。”

“况且”他侧头示意一脸骄矜之色的黄建业等人,“我们现在改了,黄桑他们抗议,我们难道要再改回来吗?象是《色戒》那样让电影节变成笑话?”

依田巽又是深深一躬,在全世界媒体面前把姿态做足了:“路桑,您是国际导演,应当理解艺术不应该掺杂这些正智因素,请原谅!”

这一幕象极了《历史的天空》中鬼子们的恶劣的秉性,那些一脸真诚装无辜和礼貌的畜生姿态昭然若揭。

全场的华语电影人心情都陷入冰点,尤其是姜平,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率队退出。

看着面前的依田巽和黄建业这双狗,颇有些“有心杀贼,无力回天”的无奈。

黄建业打蛇随棍上:“路宽,不要在媒体面前卖弄你的姿态了,《球状闪电》就是靠你这种作秀讨好的内地观众吧?可惜在文明之地这样做行不通!”

一边看戏的徐弱宣嘴贱,又看全场的媒体云集,想要炒作一番。

于是有些看不清形势地娇揉造作,走出人群笑道:“路导,您也是做电影的,将心比心?何必为难我们和东京电影节呢?大家好好参加活动就安啦!”

“你哪位?”路宽的耐心耗尽,突然转头看向她,面沉似水。

“我我”徐弱宣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搭话触怒了他,只是想到自己赖以生存的金马和黄建业,还是鼓起勇气:“路导何必这样呢?那好,我告诉你我叫徐”

“好了!”路老板对她不耐烦地摆摆手,向着依田巽走了两步。

中国导演高大的身材带来些许威压,但更叫后者陷入挣扎的是他的话:

“如果你们觉得名称改来改去容易引起争议,我给你们一个方案——”

“两年前我参加过奥运会,你们东京电影节可以采取奥运会模式。”路老板示意黄建业等人,“把他们命名为‘中华台北’,这是最广泛认可的国际称呼、国际惯例。”

“如果我提出这样的建议和方案,贵方依旧觉得为难,那显然就是在故意挑衅我方,意图操弄正智。”

路老板掏出手机:“这里面有柏林电影节主席科斯利克,戛纳电影节主席雅各布,威尼斯电影节主席马可穆勒,以及其他国家和地区的、此前曾经邀请过我们参加的国际电影节。”

“除此之外,还有韩国最大的电影公司和kbs电视台的拥有者李美静女士,她很富有正义感;有中国最大的社交媒体微博,有世界最大的社媒推特”

“对了,推特的总裁是我之前在ytube的创业伙伴,也许我会和以上所有人都聊一聊,今天我们在东京电影节遭到的你们对于正义、对于艺术、对于电影的背叛!”

路老板的话还没说完,本方的姜平、周讯、辛柏青、王千源等人都面色激动地看向他,此刻穿越者的背影象是一堵高墙,只有走出了国门,才知道他掌握的话语权和舆论力量的强大之处!

也许最没有意外的就是兵兵了吧,她美眸顾盼、眉眼含笑地看着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知道:

只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一切就会迎刃而解。

但依田巽和黄建业,以及他身后的徐弱宣、阮静天等人就不大淡定了,踏马的说好的主场呢?

“补充一句。”路老板给这帮沆瀣一气的蠹虫补刀:“我看今天有不少美国剧组参加东京电影节,好象很多都是动作、惊悚和悬疑恐怖的b级片。”

“如果贵方仍旧不能正视自己的错误,及时改正,我代表奈飞表态,以后凡是参与东京影展的影片,会失去在奈飞的dvd发行机会,这句话永久有效。”

惊!

“holly fuck !”

人群中象是被石头砸中了几只狗一般瞬间鼓噪起来,而对于依田巽和东京影展而言,路老板最后的这句话简直是绝杀!

能来东京电影节的美国电影都是什么货色?

不客气地说,都是尼古拉斯凯奇这种降了咖、但在东方观众里仍旧有星光的好莱坞“原巨星”,带着他们的b级片来捧场。

这些“原巨星”赚出场费,东京电影节赚声望和人气。

但如果奈飞把他们的dvd发行渠道堵死呢?这飞一趟东京赚的仨瓜俩枣,能比得上上不了院线、只能在dvd发行赚钱的收益吗?

这帮该死的倭人!

在场某些美国剧组的导演和演员恨不得化身五星上将麦克阿瑟,狠狠地教训一下家奴!

依田巽还在沉吟,黄建业面色慌乱,但很快就有看热闹的“正义人士”操着一口英语:

“世界上只有一个中国!你还在等什么!”

“为什么偏偏要扯上这些东西,你们东京电影节太业馀了!再这样我们也要退出!”

心情已然无比舒畅,好象来了一套998大宝剑的中国剧组和记者们纷纷大笑,你一言我一语地给依田巽和电影节组委会施压:

“给你们五分钟,再不做决定我们也退出!记者也退出!”

“金马已死!北影当立!”

直到人群中有个不大、偏偏却让所有人都听见的揶揄传入《艋舺》、《茱丽叶》等剧组众人的耳中,也宣告着对于他们而言的、局势的全面崩坏了——

“卧槽!我看出来那是徐弱宣啊,一个丫的拍片儿的,穿了衣服我踏马都不认得了。”

“哈哈哈!”

内地剧组笑成一片,周讯和兵兵也没有假装听不懂,肆无忌惮地弯起嘴角看这个早就传言歪屁股的女艺人。

徐弱宣恚怒异常,刚想讲话又被打断,似乎今天就不能叫她完整地说出一句话来。

路老板先兵后礼,几乎已经做成了定局,免不了再往回转圜一句把自己继续伪装起来:

“依田主席,我很喜欢日苯、日苯电影、日苯文化,我在日苯有很多朋友,今天来到现场的北野武、宫崎骏,没有来到现场的坂本龙一、高仓健等等,还有我很喜欢的大师黑泽明先生。”

“希望你能珍视我们之间的友谊,不要倒行逆施。”

于是,最后的宣判也来临了。

这一次的“宣判”来自依田巽,这位“真心悔改”的“日苯友人”无奈地看着黄建业等人:

“黄桑!对不起!这是你们中国人自己的事情,是我们做法欠妥了。”

他再转向从头至尾岿然不动的国际导演路宽时,已经舍得象下属田中也一样弯着90度的腰鞠躬了:

“路桑!一切都是误会!我们立即更改,在他们的代表团前面加之贵国的名字,这是一个中肯的建议!”

“荒唐!你们这是无端打压!”黄建业惊叫出声,你踏马的怎么还帮我“介错”啦?

“依田巽先生!我现在正式通知你,绿毯我们不会走,电影节我们也放弃参加!”

他说着决绝的话,面上却仍旧期待着不可能到达的挽留,介错人依田巽甚至连一个鞠躬都懒得给他了:

“贵方这一次的食宿交通电影节会承担,请再多考虑下,我失陪了!”

“走!退出!”黄建业恶狠狠地看了眼身材高大的内地导演,即便对方脸上没有流露出什么幸灾乐祸的表情,但折服做派已经算是很强的折辱了。

从始至终,他甚至没有跟自己说过一句话!

连那个姜平要骂自己他都阻止了!

看着已经转身离开的依田巽,他是真的没有选择了。

没有选择的又何止是他?

这对双方都是一样的形势:

姜平为什么急得跳脚,因为这是很严重的文化正智事件;

同理,现在终于拨乱反正,胜利属于正义的一方,中国两个字冠之在前,难道阮静天、赵又停、徐弱宣这帮人还敢走绿毯、正常参展吗?

靠北啦!

“路宽,你的无耻令人惊讶,你还是在用一贯的文化霸权欺凌弱小、排除异己。”

黄建业不管他搭不搭理自己,总归赛后要放狠话:“金马会做出回应,当局会做出回应,就这样吧。”

想到自己可能斩获的第一个影帝就这么要付诸东流,甚至是作为“战败”的一方灰溜溜地就要逃走,一直被资本捧在手掌心的阮静天气冲冲地扯下领带,头也不回地跟着黄建业走了。

然后是一脸无奈的赵又停和已经哭得梨花带雨的徐弱宣。

她刻意在东亚媒体前展示了一下自己被欺压的弱小、可怜、无助,显然要把自己包装成弱势群体来营销一番了。

“正义必胜!中国必胜!”

这一次既算是代表《球闪》、也代表《钢的琴》的王千源胡子拉碴地突然大喊出声,面色涨红,神态激动。

这一声发自内心的呐喊瞬间响应如潮。

“好!”

“说得好!”

“赢了!”

在场的所有中国电影人:

姜平率领的代表团官员、路宽身边的《球闪》团队、兵兵的《观音山》剧组、张猛和王千源的《钢的琴》主创,甚至包括前来报信、此刻也面露释然与激动的许安华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用力鼓起掌来!

路宽和姜平笑谈了两句,在东京电影节正式宣布画册作废、将不会发放,并会在代表团介绍时按照国际惯例施行后,云淡风轻地走上了“绿毯”。

对了,这个代表环保、自然的绿毯也是依田巽搞出来的,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做过捕鲸公司的董事长。

大家看着眼前那个高大身影,心里充满了在异国他乡的安全感。

它不是在“自家客厅”里争论对错,而是在“别人家的主场”据理力争并成功迫使对方让步,这极大地提振了士气,证明了中国电影人在国际场合同样能坚守原则并赢得尊重。

过往卖脸卖丑为生的第六代们,你们应该反思一下了!

同时,在异国他乡面对这种突发的外部压力,内地和香江的剧组能够迅速团结一致共同对外,极大地增强了华语电影圈的内部凝聚力。

这场胜利属于在场的每一个人,他们共同经历并参与创造了这个时刻,这是一种强烈的集体荣誉感和身份认同。

现场的记者根本无暇再去播报东京影展的其他方面,一则则短信象是喜报飞回内地,又象是标枪插向别处。

结合着此前就密切发酵的“问界金马之争”,契合了民族大义的话题,迅速引爆了整个“大中华区”的网络舆论,在微博和推特上掀起了旷日持久的热议和骂战。

即便知道金马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但国内网络媒体还是兴奋异常地给出了各种博眼球的标题。

其中被推到微博热搜的一条简短有力、令人激赏,又充满了普通国人最朴素的期待:

《球闪》票房称王,路宽马踏东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