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这几天一直都是在白井优家,白井优的哮喘并没有发作。
他翻遍了白井优的柜子,留意到仿真人生实验游戏中那些不曾被注意的小细节。
比如说白井优家不曾出现过校园课本这件事。
很快,一周过去了,白井优不怎么出门,而是安安静静在家里作画。
整个家里就只有路远这只小猫,还有白井优自己。
这几天路远甚至连白井优的家人都没见过。
路远期间一直在掐算日子,2018年8月11号是漫画新人王出来的日子。
眼看已经到了2018年的8月8号,那么乔园也应该出现了吧?
路远都已经做好了要跟乔园保持距离的准备。
并且在期间保持乖巧,不然自己捣乱,乔园就可能把自己带回家。
8月8号当天,烈日炎炎。
有一位客人来到了白井优家,并不是乔园,而是一名男性。
这件事出乎路远意料之外,路远躲在桌子底下远远的观察面前的这个男性。
根据白井优和这名男性的交谈,得知这名男性姓金,是白井优哮喘的主治医师。
他来的目的是为了给了白井优送雾化器。
在送完这些东西,金姓男人便离开了屋子。
路远走去瞧,看见白井优的手里的袋子里有两瓶雾化器。
路远的心悬了起来。
雾化器里面有没有毒打个问号。
关键是白井优哪天哮喘发作,那么这次推演会再一次结束!
路远想挽救什么,他总不能让白井优眼睁睁的倒在自己的面前。
日子很安稳的过了三天,无事发生。
路远的心都是悬起来的,他偷偷的将120设为白井优的紧急联系人,深怕白井优有什么不测可以直接叫救护车。
白井优并没有察觉到路远的异样,带了瓶雾化器放入包里,离开了家。
路远注意到白井优拿走的并不是金先生所带来的新的雾化器,而是之前使用过的。
这使用过的雾化器是从书房拿来的。
这给了路远一个很好的思路,白井优很可能有备用的雾化器,所以不着急用新的。
路远进入了书房,很快在柜台看到一个药箱,他蹬腿上了桌。白井优的卧室
用牙齿硬是将外面的壳给打开。
不出所料,里面除了一些家庭日用的感冒药止痛药之外,还有一瓶吸入器。
路远用鼻子闻了闻吸入器器口的味道,很柔和不刺鼻。
接着路远又跑回到白井优的卧室,咬开包装袋,闻了闻吸入器的接口,里面的药液依旧温和不刺鼻。
这也侧面说明,金先生给的药是没有问题的。
那么问题出在哪?
为什么白井优在哮喘发作时会死亡?
路远有些不明白。
这个问题困扰路远很久。
直到晚上白井优回来,路远也没有盘出事情的逻辑。
白井优带着一个奖杯,兴高采烈的回来了。
她的脸蛋红扑扑的,将奖杯放在台子上。
白井优一边给路远版的小葵梳毛,带着几分欣喜的语气说道:
“小葵,小葵,我有个朋友叫乔园,她和我合伙画了漫画,我们俩都获奖了!”
“我好开心,今天是我最开心的日子。”
白井优的声音清澈,如同清冽的山泉水脆耳好听。
路远喵呜喵呜的应着,只能用喵星人的语言来回答。
又过了13天,2018年8月24日
期间乔园来找过白井优,她也注意到了路远这只小猫。
路远表现的还不错,乔园并没有对路远下手,并没有把乔园带回家的意思。
白井优这几天除了画画就是画画,画画的时候,会用紫色led灯将非复写蓝色铅笔的痕迹照出来,便于修改。
傍晚的时候,白井优哮喘突然发作,路远眼疾手快叼着袋子将吸入器递给白井优,白井优接过吸入器进行治疔。
可在吸入的时候,白井优脸色愈发惨白,整个人开始剧烈起伏颤斗,最终昏倒在了地上。
路远也没来得及多想,直接拨打了急救电话,直接用手机定位所在地址。
完成这些后,路远连忙跑去客厅,骼膊挂住门,凭借着自身的重力把门打开了。
十分钟后,一个穿着白衣褂子,戴着口罩的男人走进了屋子。
只有这一个人来,路远甚至分不清来人的意图。
而当男人进入白井优的屋子后,从口袋里掏出了计数器,在上面按了一下。
路远的眼睛里突然出现红色的提示词。
跟当时仿真人生实验游戏中的提示词一样。
那所谓的“救治人员”并没有对白井优做些什么,只是过来按了一下计数器,在看到桌上的合照时,男人用一种十分古怪的语气说道:
“原来这家伙是她的朋友吗?有意思。”
说罢,男人欲要离开。
路远整个人灵魂震颤。
他的心脏咚咚直跳,浑身如坠入地窖一般冰冷。
他意识到一件事。
白井优的死就是自己造成的。
门大敞着,之后再也没有救护人员到来。
但明明验证过没有问题的东西,为什么能在一瞬间杀了白井优呢?
为什么啊!
是非,对错,他看不清啊!
眼前的这个“救护人员”他到底是什么!
金先生?不是。
不是金先生!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破逻辑,导致不该死的人去死啊!
为什么他竭尽全力,竭尽全力推演,总是一次又一次的错误!
难道这白井优非要死不可吗!
这个穿白大褂的人跟出生一样,难道该死的不是他吗!
刚刚这个人在说什么?乔园?他想对乔园下手?!还是一切都是他设的局,他早就知道白井优会死!
路远发疯般扑了过去,咬住男人的腿,将爪子扣进男人的皮肉里,却被男人强行拽开扔在了地上!
噗通!
路远被甩飞好远,全身五脏六腑都在痛,眼睛出现了淡淡的黑雾。
那是猫眼中血的颜色。
男人离开。
路远又缓了好久好久,那疼痛感才消失。
路远咬牙,强忍着身上的疼痛站了起来。
他平生最讨厌的事,就是看见在他眼皮子底下欺负人的人。
他走到了白井优的卧室。
女士石英钟表还静静地放在桌上,不曾动弹。
路远翻过女士钟表,将时间扭转。
一瞬间,时空扭转。一切重新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