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古画玄机(1 / 1)

回到成都的第三天,我独自爬上药膳馆的阁楼。

这里堆放着师父留下的几箱遗物,多年来我一直没有认真整理过。瑞士之行的发现,让我迫切想重新检视这些可能藏有线索的物品。

阁楼闷热潮湿,木箱上积了厚厚一层灰。我拂去尘埃,掀开第一个箱子——里面是师父的道袍、经书和一些日常用品。第二个箱子装着各种药材标本,已经失去了药香。第三个箱子最重,上了锁,钥匙早已不知所踪。

我摩挲着铜药铲,突然灵机一动——师父说过,这把铲子能\"解百结\"。将铲尖插入锁孔,轻轻一转,伴随着\"咔嗒\"一声,锁应声而开。

箱子里整齐码放着几册手抄本、一个紫檀木盒和一卷用黄绢包裹的画轴。我首先拿起画轴,解开丝带,缓缓展开——一幅古旧的工笔画呈现在眼前,色彩虽已褪淡,但细节依然清晰。

画中是一片云雾缭绕的山景,中央有四个人物围坐在石桌旁:一位道士、一位西域僧人、一位儒生打扮的老者和一个金发碧眼的异域人。他们面前摆放着四件器具——铜铲、银刀、铜钵和水晶棒,与霍恩海姆庄园收藏的完全一致!

更引人注目的是石桌上方的虚空中,漂浮着一个半透明的球体,里面隐约可见山川河流的缩影。题着几行小字:

药境初开,玄妙自现。

我的手微微发抖。嘉靖五年是1526年,与帕拉塞尔苏斯手稿上的日期吻合!画中的道士无疑就是师父,而那异域人很可能就是年轻的帕拉塞尔苏斯。

我小心地展开画卷其余部分,发现背面还有一幅简笔地图——几条山脉环绕着一片湖泊,湖畔标着一个小亭子,旁边写着\"药境入口\"四字。地形很陌生,不像青城山,也不像我去过的任何地方。

将画轴暂时放在一边,我打开紫檀木盒。里面是一块温润的玉佩和一本薄薄的册子,封面上书《药境要略》。页,只有短短几行字:

四器为钥,四友为引。

非至诚至善者不可入,入则脱胎换骨,寿与天齐。

慎之!慎之!

后面的页面全是空白,只有最后一页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四个器具的图案交织在一起。

我呆坐良久,试图消化这些信息。师父和帕拉塞尔苏斯等四人,竟然发现了某种能让人\"寿与天齐\"的\"药境\"?这听起来像是神话传说,但结合铜铲展现的超常特性,又让人不得不认真对待。

将画轴和册子重新包好,我决定先找郑淮安商量。刚站起身,手机响了——是程明。

我眉头一皱。诺华是世界顶级制药巨头,突然登门,必有所图。

楼下会客室里,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正与程明交谈。,他立刻起身,递上烫金名片:\"程先生,久仰大名。我是诺华亚太研发中心的陈志明博士。

我暗自冷笑。果然,大公司看中的是商业利益。,陈博士。我们的研究是非商业性质的,旨在探索传统医学的奥秘。

这句话让我心头一紧。海姆与诺华有关系?他邀请我们去瑞士,是否另有目的?

送走陈志明,我立刻联系了郑淮安。半小时后,他风风火火地赶到药膳馆,我把阁楼的发现和诺华的来访都告诉了他。

我们决定先搁置诺华的事,集中精力研究画作和册子。郑淮安认为地图上的湖泊可能是云南的泸沽湖或西藏的某个圣湖,我则觉得更像长白山天池。

他打开平板电脑,一则科技新闻标题赫然入目:《诺华制药宣布启动\"传统医疗器具现代化研究计划\",首期投资一亿美元》。

新闻配图中,陈志明站在演讲台上,背后ppt展示的正是我们发表在《自然》上的论文图表!

当晚,我们三人熬夜制定计划:郑淮安负责联系地理专家比对地图;程明负责整理所有实验数据,准备发表后续论文;我则继续研究师父的遗物,寻找更多线索。

夜深人静时,我独自在灯下再次审视那幅古画。画中四人神态祥和,器具摆放有序,唯独那个被称为\"药境\"的球体显得虚幻缥缈。师父和帕拉塞尔苏斯等人真的找到了某种长生秘境吗?如果存在,为何没有流传下来?

铜铲静静躺在桌上,在台灯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差地将铲尖轻轻点在画中的\"药境\"上,突然,铲子剧烈震动起来,发出清脆的嗡鸣!

我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更不可思议的是,铲子的震动似乎遵循某种规律——三短一长,停顿,然后重复,就像某种密码?

我连忙记录下这个现象,准备明天告诉郑淮安。就在我停笔的瞬间,铜铲停止了震动,恢复如常。

窗外,一轮满月高悬天际,银光洒在铜铲上,映出奇异的光晕。

第二天一早,郑淮安就打来电话,声音激动得发颤:\"程远!我学生比对过了!那张地图很可能是西藏山南地区的某个湖泊,靠近不丹边境!那里有个鲜为人知的'药师佛圣地'传说!

我们决定尽快前往考察。郑淮安开始安排行程,我则负责准备必要的药材和器具。程明坚持要同行,考虑到他年轻力壮,在高原更能应付突发状况,我同意了。

正当我们紧锣密鼓准备时,一个意外的访客打乱了计划——冯·霍恩海姆博士亲自来到了药膳馆!

原来,诺华确实多次邀请他担任顾问,但他从未接受。陈志明那样说,是为了制造我们之间的猜疑。

我请他看了古画和册子。这证实了家族的一个传说——帕拉塞尔苏斯从东方回来后,曾提到'长生秘境',但拒绝透露具体位置,说那需要'纯净之心'才能进入。

当晚,我们四人——我、郑淮安、程明和冯·霍恩海姆——围坐在药膳馆后院,讨论下一步行动。铜铲和画轴摆在中央,在月光下显得神秘莫测。

我们齐刷刷看去——铜铲确实泛着淡淡的蓝光,而且正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向画轴移动!

我小心地拿起铜铲,感受到它传来的轻微脉动,仿佛有生命一般。、师父的信、帕拉塞尔苏斯的记载一切线索都指向那个神秘的西藏湖泊。

夜深了,众人散去后,我独自留在后院,望着满天星斗。铜铲躺在掌心,温暖而沉甸。师父的面容在记忆中越发清晰,仿佛就在眼前。

铲子微微一热,似在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