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没有人站在她这边(1 / 1)

本来,她只想要卫勇的卖身契,沉德这个态度,那连同以前那些缺她少她的,她都得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沉德,我再说最后一遍,把卫勇的卖身契给我。”

卖身契关乎一个人的生死存活,只有拿住卖身契,手下人才能安心为她卖命。

沉德不应,笑话,卖身契这么轻易地给了她,他在人前怎么抬得起头。

“行,你不给,我就自己去找。”

沉清妩忽略沉德,径直走了进去。

“你不能进!”

沉德心急,上前阻拦,谁都没想到争执中,沉清妩不知怎么撞到架子上,直接晕了过去。

这可吓坏了旁边站着的两个丫鬟,沉德惯会往人身上泼脏水,她们害怕变成替罪羊,两人对视一眼尖叫着朝外跑,边跑边喊,“不关我们的事。”

偏偏无巧不成书,二人刚跑出门口,就撞见刑部尚书左堂洲的妻子左夫人来送贺礼。

听说沉大姑娘倒在了帐房,左夫人赶紧带着婢女进去。

只见沉清妩直挺挺倒在地上,沉德站在一米开外的距离,不停狡辩,“不是我推的。”

沉德知道自己即将大祸临头,但真不是他推的。

他说了几句不能进罢了,连碰都没碰到她,她便自己朝柜子上撞。

沉德指着地上,“是大姑娘故意陷害我,我根本没有推她。”

联想到上京关于沉府的传言,沉夫人对沉清妩多了几分心疼,“是不是你推的,沉大人来了自有决断。”

此时德沉川,沉浸在同僚的赞叹声中,谢氏和沉芊雪在一旁陪着应酬。

正厅一片喜乐融融。

左夫人婢女小杏是个正直且热心肠的,跑到正厅直接扯着嗓子喊,“沉大人,沉大姑娘被你府里的管家打晕了,倒在帐房呢,你快去看看。”

在场的每一声呼吸都变得尴尬,他们面面相觑,却又不好直接看沉川和谢氏的反应。

本该嫡女在的场合,却让一个养女陪着应酬,而嫡女被人打晕在帐房里。

沉府真是叫人意外。

“怎么回事?”

谢氏吞了口吐沫,她先关心的不是沉清妩,而是自己的女儿人前让沉川丢了面子,沉川会不会讨厌她。

沉川低声咒骂,“准是那个孽障惹的祸。”

这边,沉清妩已经醒了,正声泪俱下和左夫人控诉当时的情况。

若是再不醒,等会沉川来了,此事又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既然出手,就一定要让对手再无翻身的馀地。

左夫人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慰,没想到沉大姑娘在府里,过得这般艰难。

不一会儿,帐房门口传来喧嚣。

沉川怒气冲冲地进来,看沉清妩抚着额头坐在椅子上,手背还沾染了些血迹。左夫人站在一边,大有此事不给沉清妩一个公道,决不罢休的架势。

“父亲,您可要为女儿做主啊。”沉清妩先严明关系,摇摇晃晃起身,因体力不支,又跌坐在椅子上,“前几日,祖母允诺,飞鸿院的下人可由我亲自挑选。我选了一个看院小厮,来问德叔讨他的身契,德叔不仅不给,还推我。”

沉清妩把手放下放了放,蹭了些血迹在脸上,以便众人看的更清楚。

“老爷,借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推大姑娘啊。”

沉德叫苦不迭,太狡诈了,明摆着冲他来的。

沉清妩红了眼睛,“沉德,你的意思是我故意撞墙上的吗?女子的容貌有多重要大家都知道,我再怎么,也不会伤了自己的脸。”

说完,捂眼痛哭。

可全程未掉一滴眼泪,她尽量避开有血的地方,那是她趁人不注意,咬破手指偷偷涂上去的。

沉川对沉清妩伤势一点不关心,只在乎自己的面子,“身契在沉德这里放着好好的,你拿去做什么?”

天底下真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沉川和谢氏进门眼神都未曾在女儿身上停留过。

左夫人怒斥,“沉大人此言差矣,你手底下人的身契在别人手里握着,你能放心?”

“沉德不是别人,他是沉府的管家,我这个女儿就是心思太敏感,谁也不信任。”

沉川依旧是强词夺理,恨不得把所有的错都推到别人身上。

“哦,管家是自家人,沉大人,你不如也把手下心腹的身契交给他,或者是沉夫人,如何?”左夫人讥讽道,“而挑选仆役,是沉府老夫人亲自允诺沉大姑娘的,言出必行,沉大人莫不是想叫天下人都嘲笑沉府是说而反而之人?”

沉川恶狠狠地瞪了沉德一眼,缓和了语气,“左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这点小事,阿妩是我的女儿,她想要我自然会给,就是没必要闹得人尽皆知。”

“父亲,都是女儿的错。”

沉清妩泫然欲泣,她抬骼膊拭泪,只听“咔嚓”一声,外衣袖子直接开了线。

众人这才看清,她穿的衣服样式还是几年前的款式,用的也是极其普通的料子,和养女身上所穿的月华锦白裙,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沉二姑娘不会是沉大人的私生女吧,不然怎么放着亲生女儿不疼,去宠一个人身份不明的养女。”

“肯定是,这沉夫人也是个没脑子的,亲生女儿不管不问,把养女当手心宝。”

人群中,渐渐有人小声议论。

谢氏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这个讨债鬼是想害死她,日日用牛乳沐浴,珍珠粉涂抹,穿的衣服却是破旧不堪,不知道的还以为沉府虐待她了。

她和沉德一样叫苦连天,但又没法辩解,毕竟大家只相信眼睛看见的。

“放着好好的衣服不穿,穿这个是故意想叫人笑话为父吗?”

沉川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一张脸快要丢尽了。

沉清妩瑟缩着肩膀,“父亲,飞鸿院每月只有十两银子的用度,之前丫鬟婆子的月银也从里面扣,女儿实在没有多馀的银子做衣裳。”

“胡说!你的月银和雪儿一样,每月五十两。沉清妩,你对我和你父亲不满,可以直接开口,但你不能诬赖我们。人心都是肉长的,我是你母亲,也会寒心。”